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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日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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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的演出后,青春靓丽的小张护士就完完全全的从两个小兵的生活里消失了。

有时候,血性躺在病床上会不知不觉的怀念起那些梨花飘雪的日子。

如今窗台上的花早没了往日的活鲜,虽然圆脸女护士也很勤的换,但那种景致却已不在。

一如生命里的某些东西,一但失去了,就永远不会再来。

就像那一日细雨梨园中的回廊里白结巴再次拒绝了女团长的邀请一样,很多东西都注定了,无法改变。

与新兵连的那次拒绝若有不同,小兵的这次拒绝语气看似委婉,却依然心性坚定。

女团长这次不是惋惜,而是失望。期间多次女团长言语不乏威逼利诱的成分,显然因为老军人的缘故,不论是威逼还是利诱都弱显不够直接,甚至缺乏力度,但依然叫人动容。

有几次,老军人的白眉微微颤动几乎脱口要替结巴小兵应承下来了。之所以没有,是因为老军人不想落个为老不尊的名声。

好多次老军人都觉得小兵脑子秀逗了,文艺兵咋啦?不都是兵吗?你姥姥的,老子就是从医护兵做起的,不一样风生水起吗?

回过头来想想,昨晚小兵的那一嗓子真的有种力劈华山的感觉,这么好的条件,假以时日那不是一切水到渠成吗?或许这段姻缘真能成为一段佳话。

哎!现在的年青人咋脑子不开窍哩!

那一日,后来细雨中的黄昏来临。结巴小兵再次“啪”的一个军礼一丝不苟,在后来,小兵巨大的身子掩入了黑暗。

老军人嘴噜了噜,几乎没忍住开始泼口大骂。

光线越来越昏暗的回廊里,女团长仅仅是叹息了一声,然后仰起脸,神情平静地说,可惜了。

仅仅是一声“可惜了”,至始至终女团长没提半句男女之事,似乎一切都与小张护士无关。可老军人知道,是真的可惜了,不论哪个靓丽的女护士如何叛逆,也无法改变结局。

雨没有停,稀稀落落里愈渐绵长。

老军人撑起伞,抬脚的时候,若有所悟,猛回头,有无数盏灯光从小楼的窗口亮起,很是有种炫目的感觉。

老军人忽然觉得在这近两个小时里自己都错了。

从二楼最东边的康复室窗口望出去,细雨的天空依旧黯淡。

自从梨林回廊的那个下午后,每日的这个时段,老军人仿佛不期而遇的来到这里,在窗口坐下,一根烟,漫不经心的抽。次数多了,两个做康复训练的小兵也就习惯了。

由于伤愈不久,两个小兵的康复训练强度并不大,训练指导的苗条女护士每次都因老军人的来临而心生别扭,因此表情严肃。

有几次血性偷摸着跟苗条女护士说,我跟结巴能行,你没必要陪着。

苗条女护士摇摇头,我没事,注意强度别太大了。

嗯。血性答应的干脆,但每次和白结巴都练的一头大汗,神情里透着疲倦。

每当此时,苗条女护士就出面制止,白结巴抹把汗,也不争执,与血性躺坐在海绵坐垫上。一杯水,一根烟,满目淡然。

苗条女护士皱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不过最终没开口,苗条女护士眼神扫过老军人,老军人头不抬目不斜,宛如老僧入定。

微微迟疑,苗条女护士踩着细碎小步而去。

这样的日子多了,血性有时会想老军人玩得是哪一出呀!说是监视,有这样明目张胆的么?在说了以我与结巴的身份也不值当啊!若说不是,能是啥哩?难道那扇窗口真的有什么风景不同么?

很是有些疑惑,也很是有些迷茫。

一贯默契的白结巴看出了血性的疑虑,白结巴说,啥也别想了,想不明白在想也是白费。知道不,他那个年岁早已老精成狐了,玩心思,十个你,也瞎掰。

血性笑笑,真没有玩心思的意思。他有自知之明。

康复室内每日的那个画面其实入眼都不算和谐,见得次数多了,苗条女护士也就渐渐安然了。

掰指头算算,血性问,今天几号了?

咋啦?白结巴弃了哑铃说,咱一天天的三点一线,除了训练就是病房和食堂,记日子干嘛!

也是。血性说,这日子过得重重复复一层不变,知道与不知道,真没啥区别,哎!也不知大土匪一班长他们咋样了,有段日子不见,我想他们了。

这是实话。白结巴说,如今咱们分着几堆,一班长原集训队一处,黑哥独自一处,咱俩是一处,还能说个话。就苦了排长了,你说排长得有多难受呀!其实,排长这个人闷骚是闷骚了点,但很念旧。

提到念旧两字,俩小兵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小花哥,那个阳光军人。

可小花哥没了,转身之间就没了,他妈的,这该死的战争。

不说原来那个三十余人的集训队,就是最终上前线前的十五人队相比,如今不可同日而语,即便是掰着指头算,也不能满数了。

都说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还真是这么回事。一班长唏嘘不已,一贯刁民习性的他,这一日感慨良多。

其实,这段时间一直很风声鹤唳,大裁军的消息是日甚一日,军部会是天天开,师部也一样,如今团部也差不多,大队长龙猛也有几日不见了。

其实,对于特种作战大队来说,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也是叫人最无法释怀的是此次越战的军功。

虽说集体一等功早就批下来了,但涉及个人似乎一直没有确定的消息。

有消息来源说之所以没下来与两个小兵及其相关,也有的说跟“杀俘”一事相关。

妈的,一班长想,空穴来风并非无缘呀!若说前一个消息来源还在情理之中,两个孬小兵虽说战功霍霍,但不也存在违抗军纪的事实么?而后一个,虽是普遍的事实,但也并非没有区别。

思前想后,若说“杀俘”能摆上桌面说事的只有遭遇战那次了。并且矛头所指非赵连成莫属。

草!这他妈的是谁背后使阴呀?

刁民的一班长内心惊悚,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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