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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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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之后,关维凌不是没想过负责。毕竟他不讨厌她,而且还是她的……

可还没等他提出来,侯萌已经猛挥手,似乎视他为洪水猛兽。

“上将大人!”不知为何,这几个字从她口里吐出,总有几分软糯动人。

“不会真的这么老土吧?”她对他吐出口烟圈,“一个晚上就要结婚?NONONO,不要再提!”

“可是……”他记得她雪白大腿内侧,染上的点点鲜血。那带给他的震撼,不亚于……

不亚于她与他那一晚的疯狂愉悦。

“打住!”她已换好西装,长发飘扬容颜醒目,“再啰嗦,我就搬走了!”

她摇曳生姿的走出关府,门口,高头大马的摄像师,为她打开车门。

而关维凌站在客厅中,望着她的身影,忽然失笑。

什么时候,“她搬走”成了她威胁自己的借口?

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关维凌已对警卫下达命令:“派辆车,两个人,跟着保护。”

他想,大概是因为,那高头大马的男摄像师,看起来,并不能保护侯萌。

之后数日,相安无事。侯萌依然在关府住得优哉游哉,除了与顾夫人做朋友,也有许多晚上,只有她和关维凌,坐在庭院中。

关府的警卫们,受了她的贿赂,会选择合适的时间消失。然而孤男寡女时,即使关维凌上将某些时候,也会望着她赤着的雪足,会在她的言笑晏晏中,沉默低头。

她却不急。

那一晚的浑身解数,那一晚的情迷上将,她不急着再次上演。

她对谢敏鸿说,她已经得到他的身体。下一步,是他的心。

为什么偏偏喜欢个关维凌?谢敏鸿问她,以你的条件人脉,哪位高官子弟,不会拜倒在你裙下?

她却柔柔一笑:“我说了,我要吃唐僧肉。何况这个唐僧,很爷们儿。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

谢敏鸿哈哈大笑,表示她是多年来第一个爬上关维凌床上的女人。她很满意。

之后数日,侯萌的事业更加顺风顺水。

她的报道,揭露帝都地下黑帮的经济链条,成功帮助政府剿灭一众首领;同时,她发表新书《上将岁月》,深入观察帝都最年轻上将关维凌的日常生活,获得帝都众多女性的欢迎,令她跻身畅销书作家。

而关维凌的日子,却不太那么舒服。

道理很简单。他想要,他想做。

他一向自诩定力惊人,十数年不动如山。可这个妖女来势汹汹,却在一夜之后,连在家里都清纯如水。他是个男人,还是个老男人。压抑多年的欲望一旦放开,就有点蠢蠢欲动。他不止一次想起她恍惚的笑容,想起她在自己怀里满头细汗,想起她趴在自己胸口,全身雪白柔软温热。

他觉得很燥热。

可关维凌绝不会勉强人,更不会主动去提。那女人已坚决表示不要他负责,她在的帝都的名气越来越大,光鲜亮丽。相比之下,和平年代的木讷上将,除了安全,并不能带给她,其他任何东西。

相比之下,侯萌却显得有预谋许多淡定许多。

不要他负责,是因为她了解男人。他们爱女人的身体,却不会爱的长久。所以她先给他甜头,再戛然而止,让身体的诱惑,最大化;

孤男寡女,她不再像一开始,主动营造任何暧昧。她与他谈天说地。她是搞新闻的,天南地北无所不能,加之她言辞犀利狠辣,很多时候,关维凌都安静下来,听得极为认真投入;她每天下班后,赶回关府,跟着厨子做家常菜。

而在某几个晚上,当她站起回房时,关维凌也会默默站起,定定看着她:“我送你。”

她却拒绝了。

她看得懂他的眼神。但是,火候不够。

高/潮在两个月后来临。

跟随她的两名士兵,被人打晕。参加金手枪新闻界颁奖典礼的她,消失在赴宴的路上。而在此充当舞伴的关维凌上将,站在宴会厅的门口,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从开头,等到结尾。

原来是绑架,原来是勒索。黑道的人,精于此道,并且不惧任何权威。她坏了他们饭碗,他们就要她的男友——尊贵上将关维凌,一亿元赔偿,同时释放被逮捕的黑道头目。

“维凌,政府不与恐怖分子谈判。”谢敏泓离总理之位,只有一步之遥,担忧相劝。

关维凌点头:“不谈判。”

当天,他坐在关府花园,静静出神。

他想起她站在聚光灯下,咄咄逼人;想起她全身如蔓枝莲,软软将他缠绕;想起她在黑夜中璀璨的双眼。

他觉得必须救她。

不管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自己身旁。

几年的和平之后,军方给帝都人民的印象,已经不太深刻。

他们记得无所不能的元帅,记得彪悍的半兽夫人。只是和平年代,前途、享乐、金钱,比什么战争更加重要。

所以连警察厅长都要给三分薄面的黑道们,并没有意识到,向来沉默的遥远的关维凌上将,如果狠起来,原来可以这么狠。

不知何时藏于侯萌身上的跟踪器,早已暴露他们的行踪。周围五公里人群被悄无声息疏散,街道被封锁。曾经执行著名的雱沙围攻的关上将,严肃认真的将此次营救当成战役去面对。

一个导弹之后,囚禁侯萌的酒店大楼,被炸了个对穿。

数名特种兵,鬼魅般潜行至地下室,瞬间制服无名歹徒。

黑道头目拿着手/枪,颤巍巍对准侯萌的太阳穴。

“砰——”一记枪响后,黑道头目抓住断掉的手,痛苦的满地挣扎。而众人背后,关上将插好配枪,面沉如水的走了上来。

轰动帝都的危机,如此轻易的解决,甚至没花关上将一顿饭的时间。

“维凌……”女人泪水涟涟,是初春最美的一朵鲜花。

关维凌走上前,默默将她抱在怀里。不管怎样,当他看到她在歹徒手中瑟瑟发抖,他会觉得不高兴。

他轻叹一口气。

他原本要击毙那歹徒,但略一沉思后,改为重伤。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她的声音软得像花瓣。

“我救你,与我心里有没有你……”他看着她,声音平静,神色难辨,“没有关系。”

侯萌微微一愣,将脸埋在他肩头:“看不出来你也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关维凌看她一眼,沉默。

他抱着她,走出被囚禁的大厦。他走到加长轿车前,在她略有些享受和撒娇的闭上双眼时,双手将她一丢——她不算重也不算轻的摔在皮质座椅上,美眸瞪得极大,诧异的看着他:“维凌……”

他却径直坐到前排司机位置。

轿车内分外安静。她撅着嘴沉默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上前试探。

她把尖尖的下巴搁在他的座椅靠背上,声音软绵绵:“大人……”

他却猛然一个急刹车!令她直直撞向前面的玻璃!

下一秒,她落入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那双漆黑沧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危险的怒火,在眸中慢慢燃烧。

“侯萌。“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我不追究你是什么原因接近我。“

“啊“她极委屈极不解的瞪大眼。

“但是这样的恶性事件,我很不喜欢。“他慢慢道。

她缩回后排,静静绞着葱玉般的手指。

“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处/女。”他重新发动车子,头也不回声音如潺潺流水,却比流水还无情。

“我也知道绑匪是有人提前安排。而你……是南部黑道的独女,以一己之力揭露毁掉北部黑帮的‘正义’女英雄。”

他没有再说下去。

侯萌暗暗的想,他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知道这么多,却还来救她。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明明一根筋的男人。

而且她对他的感情,似乎也有了变化。

她好像……更爱他了。

“大人……“她抬手撩开额前流海,露出光洁饱满的前额。由于她的语气微微有些变化,令关维凌忍不住抬头看着后视镜中的她。

而她展开纤细修长的双臂,随意搭上宽阔的座椅靠背。线条柔美纤弱的腰背,往后慵懒一靠。简单几个动作,却偏偏令关维凌觉得这方寸之地,徒然天空海阔。

她的妖女气质早已荡然无存,只余黑道女老大的纵横不羁。她盯着他,目光如电眸色迫人:“呵……我不信你心里就一点没有我。”

关维凌只觉得心中猛的一突,竟然无法反驳。

她闲闲的笑了,声音低柔而危险:“既然你要挑明……那就明白告诉你——你是我的——而我要的,从来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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