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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从天降,沉着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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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叶带着众人来到了她几位兄长的老宅,宅子建得很漂亮,红叶刚一敲门,就有一群小孩儿冲了出来,“红叶姐姐!”

  红叶被小孩子们拉了进门,又有好几个女眷跑出来迎接,颇为亲热

  秦鲽挑眉看这红叶哄着小孩儿,心说这丫头现在倒是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敢情也不是不能温柔啊,就唯独跟自个儿在一块儿的时候毛躁些。

  白舍见这里都是女眷,瞅了个空,拉着石梅到一旁,低声说,“我们还是别住在这里。”

  石梅也有些顾虑,问了红叶的意见,毕竟他们此行是非多多,还有傅四在附近,别到时候不小心连累了这里的无辜。红叶也同意,稍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

  临走,红叶免不了又伤怀。

  秦鲽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疯丫头这几天一直在哭。

  石梅见秦鲽似乎对红叶有怜惜之意,就低声对他说,“红叶是好姑娘,你以后别气她,她就会温柔待你了。”

  秦鲽搔搔下巴问,“那怎么样才叫别气她?”

  “就是她说什么你是就什么,她指东你不准往西,她让捉狗不准撵鸡,她让投河不准上吊!”

  秦鲽深吸一口气,“那么容易?!”转身就追红叶去了。

  石梅笑了,就听身旁白舍问她,“意思是,要言听计从?”

  “嗯!”石梅点头,和白舍一块儿骑马往前,追红叶他们去。

  “可俗语不是夫唱妇随么?为何都要听女孩儿的?”

  石梅笑了笑,“你若真心喜欢这女孩儿,她让你做什么你自然都愿意做。”

  白舍皱眉想了良久,问,“按照秦鲽的意思,女人表示喜欢的方法是你说一她偏说二,成功就是她对你抬手就打抬脚就踹。可你又说男人喜欢的方法是言听计从……同样是人,为什么男女待遇这么不同?

  石梅伸手,掐了白舍一下,“少驳字眼!让你走你就走!”

  白舍只好望望天,催马往前走,不忘问一句,“那你的意思是咱俩现在这样绝配?”

  石梅心里念叨了一句——呆子!

  “你别总听秦鲽的也别总听我的,自个儿心里怎么想的就照做么。”

  “我上次做了,也说了,你打我了。”白舍一脸的无辜,“秦鲽其他的对不对我不知道,不过有一句话绝对是真的。”

  “什么?”

  “这天底下最不讲理的就是女人。”

  石梅郁闷,白舍这呆子,上次做了挨打了,未必这次做了也挨打——该呆的时候不呆,不该呆的时候,呆死了!

  天黑前,众人回到了镇上,找了处客栈落脚。

  街上大多是些江湖人,秦鲽略打听了一下,都是附的江湖人来给端老爷子祝寿。

  “好端端的办什么寿啊?”秦鲽压低了声音问白舍,“别是有什么猫腻。”

  白舍微微摇头,“别管,我们去了鬼狐林后,立马回京。”

  这时候,伙计上来给众人倒水,石梅问他知不知道鬼狐林怎么走,那伙计手一抖,茶碗碰地上了,幸好白舍抬脚轻轻一踢……茶碗在空中翻了几翻,落到了桌面之上,茶水也没洒出来。

  伙计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劝石梅他们千万别入鬼狐林,那里有吃人的妖怪,进去必然是有去无回的。

  秦鲽打断他,只问他路怎走,伙计无奈,给他们大致说了一下。倒是不远,就是偏僻,七拐八拐的。

  石梅拿了纸笔画了张图,伙计说没错了,众人才收起纸笔来吃饭。

  席间,就听到不少江湖人串闲话,说什么这次端老爷子大寿,可能要将家长之位传给爱子端砚了、又说要将端明月嫁给傅四公子、可不少江湖女子都说端明月配不上傅四,总之就是众说纷纭。

  石梅和白舍他们听着各路传言,下饭正合适。

  晚间,四人分开住,石梅和红叶一间,白舍照旧和秦鲽一间,众人进屋后所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

  红叶和石梅一人一个盆浸在热水里,舒服地喘了口气。

  “小梅子,这几天累不累?”红叶知道石梅不会武,关切地问,“脚上起泡没?”

  “我整天坐着马车,怎么可能累。”石梅在水盆里泡着,只觉得解乏,“我有些想瓒玥和香儿她们了,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红叶跟她对面对趴着,见石梅肤白如雪,两腮淡淡一层粉色,猫儿眼一双薄唇,嘴角含笑的样子的确是个佳人。

  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鼻子,不满地皱皱眉,“便宜那白舍了,梅子,你还没跟他睡过吧?”

  “咳咳……”石梅惊得红透了脸,赶忙回话,“怎么会!”

  “真的?”红叶倒是不怎么相信,“哎呀,白舍也够柳下惠的啊,我还以为他总跟你在外头过夜,早就那什么了……”

  “才不是!”石梅赶紧摇头,“我们做的都是正经事。”

  隔壁房里,秦鲽贴着墙壁听呢,白舍洗完了,换了衣服靠在窗边,皱眉看他,“喂,你别那么无聊行不行啊?”

  “说你呢!”秦鲽指了指墙壁。

  白舍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还是一个翻身走了过来,靠在墙边听。

  “你记住啊!”红叶认真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白舍和秦鲽眼皮子都一抽,对视了一眼。

  “自己盘里的菜永远没有别人盘里的香,你要是选男人,得将他制得服服帖帖才能嫁过去,还有啊,最最关键就是,成亲之前千万不能和他……那什么!”

  石梅红着脸听红叶说了一大堆经验之谈,点头,“我不会的。”

  “白舍啊,好多江湖女儿喜欢的。”红叶担心,“你也不会些功夫,他是能保护你,可是如果他不在你身边,光那些争风吃醋的莺莺燕燕,就得把你活剐了!”

  隔壁房里,白舍听完皱眉琢磨了一下,红叶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光那个傅颖啊!”红叶对石梅吐了吐舌头,“你看她盯着你的那样子,像是要活吞了你似的!”

  石梅也有些无奈,“她既然那么喜欢白舍,为什么还帮着她哥害他。”

  “傅四那人,原来那么不是东西啊。”红叶自言自语摇头,“我原先只听传闻,真的看不出他是这种人,伪君子那是有怀疑过,但是真小人……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这表示很多江湖人都和你一样。”石梅单手托着腮,“白舍比他清高,也容易得罪人,江湖上信白舍的人比信傅四的少,我怕他背后使坏!到时候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你这丫头啊,你完了!”红叶戳她脑门子,“张口闭口都是白舍!”

  石梅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秦鲽不无羡慕地对白舍挑挑眉——不错啊!

  白舍浅浅一笑,重新坐回床边靠着去了,只是这会儿他没看书,而是想起了心思。

  一夜并无事发生,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却是整个县城都炸开了锅,满大街的人都在喊——端老爷子死了!

  红叶和石梅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白舍和秦鲽闪了进来。

  “大事不好!”秦鲽难得一脸的严肃,“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了!”

  “怎么了?”

  原来,昨晚上端老叶子办寿酒,左等右等老寿星都没来,端砚就去请。好些人都跟着去了,就见端老爷子正和一白衣男子激战。

  众人赶到的时候,正见那白衣人将端老爷子一剑封喉,手上拿着一尊白玉佛逃走了……

  当时场面混乱,端老爷子临死前,气息奄奄地说了两个字——白舍……便咽了气

  ……

  “他们冤枉人!”红叶一听就蹦起来了。

  石梅一想“该不会又是那个假扮你的人?”

  白舍摇头,“不知……不过现在端家发武林追杀令要追杀我,我怕鬼刀门有事,所以我们马上去鬼狐林,然后回京城。”

  “好!”石梅答应,正收拾东西,却听秦鲽突然一拍手,“糟了,他们会不会舍远取近?”

  红叶“哎呀”一声,夺门而出,秦鲽也追了出去。

  “怎么?”石梅不解。

  白舍脸色也难看,“我们昨日去过红叶兄长的宅子,说不定……

  “那些都是无辜妇孺,那些江湖人不会那么凶残吧?”

  “那可没准。”白舍拉了她也追了去。

  到了宅子门口,就见四外静悄悄的,红叶冲上去就砸门,“嫂子,嫂子开门啊!”

  秦鲽想要踹门,正这时候,门一开,红叶的一位大嫂带着两个小娃娃,睡眼惺忪地看她,“唉,红叶,这么早啊?”

  “你们没事吧?”

  她大嫂不太明白,宅子里的其他妇孺也醒了,纷纷出来问,“出什么事了?”

  “大家没事就好。”石梅拍拍红叶,“谢天谢地。”

  正高兴呢,就听白舍说,“梅子。”

  石梅回头看他。

  “你和红叶,陪几位到房里去等。”说着,对四周围跟随而来的鬼刀门弟子说,“保护宅子。”

  石梅不解。

  秦鲽也对她摆摆手,“进去吧。”

  同时,只听到林子里有人用内力送出话来,“白舍,你与我有杀父之仇,今日我端家誓要杀尽你鬼刀门,为我爹报仇。”

  白舍摇了摇头,无奈一笑。

  石梅往林中望,就见一群江湖人冲了出来,目测一下人数,至少有上百人。

  红叶气闷,“那么多人!”

  秦鲽倒是笑了,低声道,“没一百人,谁敢在白舍面前大声说话。”

  “这么神气啊?”红叶似笑非笑地看看他,“对啊,跟白舍比起来,你好像弱了哦!”

  秦鲽倒不介意,也似笑非笑回答她,“你说弱就弱被,你说什么是什么,以后我都听你的,你指东我往东,你说捉狗我不撵鸡,行不?”

  红叶脸上一红,倒是不好意思说话了。

  秦鲽心领神会——哦,这丫头原来是只顺毛猫,一摸顺毛她就乖顺了。

  端砚到了切近,看看石梅和红叶,“我只找鬼刀门的人,不会伤害其他,不相干的人请暂且离开!”

  石梅看了看两遍的情势,这剑拔弩张的不是办法,别让人得了渔翁之利。想罢,石梅轻轻一拍白舍,踏上一步。

  “可笑,一百个江湖人,脑袋加到一起都不如一个人的好使。”

  众人原本以为石梅会出来劝架,万万没想到一下子将众人都得罪了。

  秦鲽在后头搔搔脑袋,对白舍道,“唉,看不出来啊,这丫头还有些脾气。”

  白舍则是不解地看石梅,觉得她必有计较。

  石梅直直看了端砚一会儿,“你是聪明人,自己拍拍良心问问,这种明显的栽赃嫁祸,你信么?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可别为他人作嫁衣裳。”

  端砚一皱眉,这香粉娘娘好生厉害,一句话说到他心里去了。他深知白舍为人,与端家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跑来杀人,如果有人陷害……万一自己与鬼刀门的人拼起来,那可就便宜了傅四了。

  “还有各位江湖前辈,莫被人利用了,这事若是是成了,冤枉好人你们就是助纣为虐,若不成,白白送死那可是该死鬼。”石梅摆着公主的架子,“我知道我公主的身份对你们江湖人不怎么好使,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白舍是我的驸马,谁敢动他,就是灭门之罪。”

  石梅此言一出四周哗然,红叶扶额,秦鲽一个劲拽目瞪口呆的白舍的袖子,“成了!”

  石梅忍着,脸上没红,耳朵通红,心说起什么哄啊,这叫缓兵之计!

  “公主殿下好大的气派啊。”傅颖冷笑了一声,“可是端伯伯临死前,明明说了白舍的名字。”

  “笑话!他只说白舍,又没说白舍杀人,说不定是让端砚找白舍帮忙对付那些阴险小人呢?”红叶嘴可叼,不像石梅那么文气,拿剑一指傅颖,“谁不晓得你们傅家和端家水火不容,上这儿来贺寿,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还有你傅颖想嫁白舍都想疯了,说不准是因爱不成生了恨,找人栽赃陷害呢。假扮白舍杀茗杰的人原本就有,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有证据的!”

  这些江湖人原本也是虚张声势,谁也不想跟鬼刀门为敌,一听这话,都窃窃私语。

  秦鲽低声在白舍身后说,“唉,下次吵架,记得带这俩丫头一起,太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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