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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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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再回来,很沉默,我们这个组原本玩笑惯的,现在看到大师兄基本都不说话。

昨天做手术,我问大师兄:“南南现在怎么样?”

他只说:“不好。”

我问他大约还能撑多久,他答,如果到南南走。都没有机会的话,他就不再做医生了。我没控制住自己,突然冒出一句:“你是有机会的,你自己放弃了。”

大师兄说:“我做不到。我下不了手。那个孩子,跟南南差不多年纪,我感觉在偷属于他父母的珍宝。”

“可是,那个孩子已经死了。你我都懂那是无可挽回的事实。为什么不能在最后时分给其他孩子造福呢?”

“他的父母如果同意,我才可以去做,否则我一辈子都会觉得愧疚于人。你以为我怕失去现在的工作,怕失去现在的地位吗?我不是。失去南南对我而言才是最大的痛苦。但无论如何,那是我的痛苦,那是我生命中应该承受的。不过,如果南南到走,我都不能给她找到肾源的话,我不再做医生了。”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这是我们组唯一一个有哥白尼一般热忱的执着要做医生的人,此人过后。天下再无仁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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