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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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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过不是我了。血性很无奈很不厌其烦的在连食堂门口跟几个炊事兵解释,我要有那本事还是个猪娃兵吗?你们也看见了除了养猪我啥也没学会。

养猪怎么啦?大师傅扬扬手说,咱这里多半养过猪,司务长也不例外。

你还会打架!一个炊事兵说,你很能打,一班长那样的都叫你摔出去了,谦虚是美德,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

不是吧!血性说,这哪儿跟哪儿呀!真不是我,公安都说过了现场有第四个人在场的证据。

什么证据?炊事兵有点认死理,证据都是死的,公安也不一定说真话,要不他们面子往哪里搁,你说是吧!几百上千人围不住两个劫匪,你一个能就搞定了,整个市公安和营部首长不显得很无能吗?你别不认,大家心里都有数。

卡!血性说,要我怎么说你们才相信哩!

啥也别说。大师傅说,这又不是啥丢人现眼的事,你至于隐瞒吗?咋的,显得你呀!

血性开始有苦难言了,真不是我!我都说过无数遍了。我到时,那个矮个大秃瓢拿枪顶着胸口一扣扳机,他把自已对穿了。

嘘!一众人说,编,你往真实里编,看有没有人信。

那个认死理的说,我说你究竟想隐瞒点啥呀!再说了,那个矮个大秃瓢是神经了吗?你几时见过穷凶极恶的劫匪没事拿枪把自已对穿的啊?

我没想隐瞒啥!血性已经要抓狂了,他想两小猪还在饿肚子呢?我不能在唠叨了,再唠叨也解释不清,不管了,爱咋咋地吧。

他打定主意要走,不过炊事兵们这时没啥事,好奇心还没得到满足,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要不你拿出证据来。还是那个认死理的炊事兵,你说不是你,那第四个人是谁?

是偷猪贼!血性脱口而出,话出口他知道错了,这帮人更不能信了。看了看人群里叼着烟坏笑的司务长,血性一脸求助地说,不信你们问司务长,司务长肯定知道这事。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司务长,司务长翻着白眼说,我知道啥?我能知道啥呢?我一天到晚除了买菜,算计开支,就是吃饭睡觉拉屎放屁了。我能知道啥呀!

你还知道备着三步倒药狗獾!一个很铿锵有力的声音插进来。

一众人回头见连长渡着方步走过来,不见笑也不见恼。

轰的声大伙散了,大师傅边走边说,我的那个黄豆炖猪脚差不多了。

还有的人说,不好,土豆块忘泡水了。

血性一吐舌头,趁机会脚底抹油,心里那个轻松就别提多敞快了。他闷头奔潲水桶去了。

连长说,那个猪娃……不是,嗯,那个血性啊,你过来。

司务长依然笑眯眯的看着血性,连长揭他的短他真没在意,他知道不是冲自已来的。

哦!血性跑回来说,连长,有啥事!

连长说,你回去收拾收拾,这个猪嘛!不用养了。这不是全军有个大比武吗?团首长决定调你去集训,猪吗?三排长会安排人去接替你的。

啥?血性觉得脑子很晕,不是一般的晕。

司务长踢了血性一脚说,你没长耳朵是吗?不用养猪了,你,参加集训!

喂喂喂!连长说,你那么大声音干什么?对了,药狗獾那事你得写份深刻的检查。

不是吧!司务长急了,这多大的事呀,没这么上纲上线的。

影响不好。连长说,咱这不是部队吗?一言一行要自律,你都是多少年的老兵了,我都不愿说你。

那肉你也不是没少吃吗?司务长嘀咕一句。

哦!我不是不知道是药的嘛!要知道了我能吃吗?又不是没吃过。

连长,我错了。你看我也没啥文化,那个那个深刻检查你看是不是……

嗯……连长想了想说,要不你再炊事班班组会上做个口头检讨吧!要深刻,不过大师傅那天的手艺真不错。

靠!血性心里想这他妈的是玩的哪一初呀!太虚伪了。

血性收拾好东西,在山麓转一圈,忽然有了点依依不舍。

从一开始的觉得委屈,到后来的一个人的孤独,许多的寂寞挺过来了,在回首,挺感慨。

那晚顾永峰一枪将自已对穿,血性震撼不已,他无法想象一个如此穷凶极恶的悍匪,为何能如此毅然决绝的结束了自已的生命。

那一刻,他看见的是一个悲伤到静的生命体,那个生命里的活力仿佛被掏空了,没有希望没有未来。

跟任何电影电视甚至于书上写的都不一样,罪犯没有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终结罪犯的英雄也没有在铁与血的畅汗淋漓里高大起来。

只有一种宁静到心灵惫倦的叹息,甚至是惋惜。对一个生命的惋惜。

血性知道自已不该有这种想法,在罪犯的枪口子弹射出的那一瞬间,许多无辜的亡灵在哭泣,或许还有许多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在上演。

第二声枪响响过,军营里有大部队开出。

水波光影里龙绣面色苍白,他流了很多血,但他依然平静的说,你是不是觉得惋惜,甚至于有点怜悯。

是。血性说,我知道有很多无辜的生命死在他们手中,可我依然恨不起来。

知道他为什么要自杀吗?

因为绝望,不,或许……

龙绣笑了笑,笑容苦涩,杀戮有时候也是为了活着,当杀戮也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只有毁灭。或毁灭别人,或毁灭自已。

你流了好多血。少年说,我能怎样帮你。

没事!龙绣说,你能帮我的就把这个英雄的名担起来,我知道这对你是一种痛苦。

不是吧!血性要跳起来了,为什么要我来担。卡,这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我的身份不容许我在此出现,这是我的理由,或许这对你不公平,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龙绣说,没时间了,人很快就要到了。

我不能担!

那是你的事。这里我从来没出现过,你懂的。

我啥也不懂。喂,你就这样走了吗?卡,我该咋样说啊!

那还是你的事。黑暗里龙绣的声音远远飘来,仿佛很近也仿佛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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