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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去云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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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山少管所待了两年的凤小,当天下午就坐火车去了云县,同车的都是铁路大院的子弟兵,凤小跟他兄弟说,去看我少管所的一个兄弟,他云县人,也混社会。

凤小的发小兄弟说,你没弄错吧!要去也该明早去呀!咱这到云县不得黑灯瞎火吗?靠!这还下着雨哩!

凤小拍了拍发小,他对发小情深意重,他回来的那阵发小天天跟他在一起,带凤小蹭吃蹭喝,凤小知道患难时的兄弟,是真兄弟。风小说,磨叽啥?说不得咱在车上还能发一笔。

发小想了想说,也是,真说不定。

他们在雨中上的车,晚上车厢里人不是十分拥挤,车厢里却异常的湿滑。

凤小十来个人坐了一片,是慢车,摇晃的叫人混混欲睡。

那时的慢车是真慢,形同蜗牛。每一站都停,遇车就让,有时候半途能等大半小时,车开动了,又是一个小站,还停,能把人脾气停上来。

车开了一个小时,发小领着两人开始一节车厢一节车厢的转悠,凤小叼根烟,神游天外,他觉得白眼叫他连夜上云县寓意深刻,或许今夜西南两街又要血雨腥风了,李亮的死,只不过是个导火索。在强势在跋扈的帮派也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契机,而李亮的死也仅仅是这个契机的开始,不是结束。

凤小一根烟抽完的时候,就有人陆陆续续往他跟前送东西了,凤小半闭着眼,白净的脸上一道道棱子肉横起来。

有拿烟,水果罐头的,也有拿冻米糖,烧鸡的,临走时还点头哈腰的叫凤哥。不一会桌上堆满了。后来,有人送来了个西瓜,那是个中年人,极猥琐的样子。发小跟在身后说,老倪,凤哥到云县去看个朋友,碰巧坐的这趟火车,他想见见你。你知道的这一路都由凤哥罩着,凤哥不也是难得做趟车嘛!

老倪是也省事的人,他说,那是那是,都靠凤哥照顾着,要不我老倪真没饭吃!他前一阵子被一伙新疆贼欺负怕了,托人找的凤小,凤小单人独刀上的火车。

之前,发小把乘务员,列车长及乘警都打发过了,车在一个小站停的车,凤小瘸个腿拎个人造革包,下车的时候特别挤,不挤新疆贼不好动手,凤小人造革包被划了,一只手刚伸进包,凤小陡然间发力,他把贼拽下了车。

那个贼个子不高,被凤小拽了个趔趄,凤小没急着上手,他在等车上的新疆贼下车救人。

新疆贼逞半圆形围了上来,凤小背朝车厢,紧紧的攥着划包贼的手腕。几个高大的深目高鼻人横眉怒目的拔刀在手,几乎清一色的英吉沙小刀,刀锋宛若浸在海水里。

这时候,列车开动了。车速愈来愈快,凤小这时候从包里拿出一把西瓜刀,手腕一用力,贼啊呀一声身子扭向了地面,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刀光一闪,一道血光迸现,新疆贼齐腕而断。

凤小一刀劈出,势如疯虎,在一刀将一个为首的深目高鼻人砍翻了,那人反应快,脑袋偏了偏,刀锋削过耳根,硬实实的剁肩胛上了。当时那人的肩胛骨裂了,这要多大的力量才行啊!

凤小不在恋战,纵身而起趴上了飞驰的列车,此刻你完全看不见一个瘸子了,凤小身手利落,在车厢与车厢的连接处,单臂一用力,凤小于飞驰的车顶单人独刀威风凛凛的去远了。

此一战,新疆人两残,一个断了腕,领头的丢了一只耳朵,还废了一条胳膊,凤小名声大震。新疆人至此望风而逃。

凤小于飞驰的列车涌身而上的绝技,出自自小里的苦练,那时一般铁路大院的孩子。个个模仿铁道游击队的飞车绝技,凤小后来成了孩子王,自然是他飞车的本领独一无二。

老倪说的就是这事,他甚至知道凤小是个疯子。

凤小睁开了眼,那目光很平和,凤小说,我定的规矩,你要犯一条我剁你一只手,犯两条剁两只,三条全犯,我剁你脑袋。

凤小的定的三条规矩是老弱不偷,等钱救命的不偷,第三条就有点爱屋及乌了,残疾人更不能偷。

老倪冒出一身冷汗,拼命的点头,第三条规矩他理解,前两条老倪还是有些不满的,他不懂一个混黑的大哥怎能有颗菩萨心肠哩!

不过老倪没敢说出来,这个年青人有着一股无与伦比的煞气。那晚老倪在桌上搁下了个手帕包,手帕包里是钱。

钱是身外之物,去了能来,命只有一条,失去了将不再有。

凤小领着一帮兄弟九点多到的云县,列车又一次晚点,站台上雨稀落了。

凤小仰起头看了看夜空,风中一股湿气很重的味道,凤小并不知道雨季要过去了。

几个开拐的的司机吆喝着,没人敢问凤小。凤小摇摆着往前,身后十几个弟兄,把他衬托出气概非凡来。

或许是雨季的缘故,这个时候,行人已经很稀少了。

他们打了两辆拐的去了云县电影院,看夜场,夜场电影便宜了三分之一,一个打打杀杀的片子。

发小看了会说,没劲。有几个也帮腔说,是真没劲,妈的,动作慢的更蜗牛似的,还生硬的狠,不如上旅社咱们玩牌去。

发小说,好。他跟凤小招呼声,就上街口的云山大旅社去了。

旅社在二楼,涂着朱红的腰墙,油漆有些年代久远了,灯光里斑驳。

他们一共开了三间房,凤小和发小是双人间,其余都是五人间,条件立竿见影,有个兄弟心里不痛快,他嫌发小苛刻。

发小也看出来了,其实,价钱倒不是差很多,只是他习惯如此。

发小说,别撅个嘴了,来来来,咱们搓关鸡。

关鸡又叫跑得快,这晚发小几乎没一次跑得快,他次次被关,手气背的象这个雨季的雨一样,绵绵漫长。

后来,发小觉得该洗洗手了。他想,手洗过了运气也该转了。

那时的旅社房间没卫生间,一层楼在顶头共一个大的洗漱池,边上一个很小的男女厕所,人多时还得排队。

发小先上的厕所,男厕里两个蹲位,中间隔板拦着,上面文章景秀。

发小尿撒完了,突然有了兴趣,他崴转头低下去看,隔板上都是些淫秽句,无非是离地三尺高,一年四季水长流之类的,还有些就不堪入目了。

发小兴趣索然,他准备离去,他想,赶紧洗了手,翻本去。

就在这时,耳轮畔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解衣声,然后是急如密雨的雨打芭蕉声,那个声音此时在宁静中听来十分诱惑,也十分惊心动魄。

他听出来了是隔壁女厕的小便声,发小顿时脑子晕虚,身体的某个部位急剧鼓胀起来。

男女厕所不隔音,一条便槽相连,灯光从便槽顶透下来,明黄的尿液聚集犹如一面镜子,发小嗡的一声血液上涌,他看见了一个白生生耀眼的硕大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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