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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意外,绝对意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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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建军在紫绛唇歌舞厅的楼梯口用手帕抹净了嘴角的一丝油迹,酒意上涌。停了停,楼梯口的灯光昏暗,木质的扶手,暗黄里夹杂着层黑亮。

意气风发,大碗喝酒,那种感觉好久不在。

也似乎很遥远,遥远的让褚建军走到二楼的回廊时,他改变了主意。

这是第一个意外。

这个意外间接的叫这个细雨的夜充满了戏剧性。

哾雕搂紧了波浪卷,眼神往人群里飘。

不是礼拜,场子里少了许多青春美少妇,哾雕眼神里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一丝失望。

妈的!哾雕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雕哥,咱们跳一曲嘛!波浪卷显然有意思一展风采,语音嗲的叫哾雕心里一阵软。

乖,宝贝。哾雕说,咱今个不跳了啊。

干嘛不跳啊!波浪卷心有不甘。

跳不动!哾雕语声暧昧,眼神往波浪卷领口钻,那一处粉嫩里坟起两丘白,惊心动魄。

哾雕喉结又开始滚动,咽了口唾沫。

死样!波浪卷突然嘎然而止,对面舞池里一个海军呢大衣的长发青年迳直穿过人群,一双部队里才有的军靴,光可鉴人。

哾雕没抬头,从桌上的烟盒里弹出根烟,一只手伸过来,卡的声,火光猝然明亮,空气里散发出淡淡地汽油味。

那时候再好的打火机都只用汽油和煤油。

哾雕眼皮上翻,那处火光明亮里,海军呢大衣的长发青年嘴角挂一丝笑。

烟卷在手指间转了个圈,哾雕最终还是凑上去点燃了烟。

海军呢青年手掌收回,卡的声火焰熄灭。银亮的打火机随之滑落大衣口袋,年青人坐下,雕哥!

哾雕吐了口烟,展颜一笑。

那抹笑里意味深长……

秦阳一直没动。

从海军呢青年自大门而入,迳穿人群,直至坐下秦阳都没动。

哾雕的六个贴身大汉里,秦阳最社会。

最初,秦阳本属西街的英雄哥一伙,英雄手下三大干将,神经、七绝和小眼。

秦阳跟的是七绝,英雄、潇洒他们砸沉大力那一年,英雄入狱,神经反目,七绝被神经的弟弟酒精连捅两刀,七绝残了,至此退出江湖,在西街十字路口做了鞋匠。

后来,小眼出狱,西街火拼神经猪油蒙了心,码头一战,神经私下报警,至此江湖绝迹。

那时,秦阳跟的是七绝的兄弟小眼,严打后,小眼再次入狱,秦阳后来跟的就是哾雕。

看似跟了许多人,其实不然,其中的哪些错节说起来极其复杂。说白了最终,无论是英雄、七绝还是哾雕,他们都共一个大哥潇洒。

潇洒是严打最早一批进去的,同进去的还有小七、学五和大坤。八三年的严打,秋风扫落叶,天地清明。

秦阳没动是他知道自已不能动,当这个海军呢青年出现的时候,秦阳就知道,一切该来的已经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来与不来其实也没啥差别,道上的事自然有它的解决办法。

海军呢青年叫蒲南湖。江城太子dang的三巨头之一。

也正是小年节前在市第二纺织厂前与白结巴对阵的那个蒲南湖。

那是大雪过后街头布控的一个夜晚,蒲南湖心血来潮穷追不舍白乌鸦。

如果说江城凤凰西街藏龙卧虎,那么凤凰正街则是深不可测。

除了一眼天下的程氏兄弟外,太子dang可谓后起之秀,三巨头不论家世,单是个人身手已经是人中龙凤。

就这一点,哾雕很欣赏蒲南湖。

牵一动而发,不用说蒲南湖就是程天宇的一个棋子。

如果排除这些原因,哾雕可能会对蒲南湖更客气一些,毕竟,蒲南湖身后的太子dang也不是西街大哥哾雕所愿得罪的。

舞曲很悠扬,蒲南湖说,我本不该来的,有些话也不该我来说。

的确。哾雕点点头,可你还是来了。

是,因为雕哥让宇哥很没面子,让很多人没了面子。

面子。哾雕在桌面上按熄了烟,哾雕没说话,眼神直过去,那股寒芒里有种忿怒。

蒲南湖没有退缩,在江城能叫太子dang退缩的事已不多。

哾雕握拳的手支在桌面上,随着舞曲的节奏,卷曲的指一根根伸直。第三根的时候,哾雕笑了,笑得面容极为诡异,哾雕说,要不跳舞,要不喝酒。

这是第二个意外。

这个意外是蒲南湖的感受,他来时程天宇就说过,哾雕一定会拒绝。

桌上有杯,杯中有酒。

白色的酒,汾酒。

雕哥的意思是没得谈了。蒲南湖很是意外,直到此时,蒲南湖也没看过波浪卷一眼,不是不看,是根本不值得看。

蒲南湖和波浪卷都不陌生,甚至能用极为熟识来形容。

从蒲南湖现身,波浪卷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作,那一身娇艳仿佛也随着一曲终了而散尽。

哾雕张开手,那只手已经完全张开。

谈?哾雕笑容消去,我说过要谈吗?

我很了解他,他一定会拒绝你,不过尽管知道了结局,我还想让你亲自证明一下。

程天宇跟蒲南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清亮,智珠在握。

你知道我代表的是谁?蒲南湖突然觉得这个西街的大混混有些叫人看不懂,难道为个女人,他真不惜与正街开战?

我不管你代表谁?我也不管你背后有多大势力。哾雕说,你能坐在这,不是你能代表谁,是因为你是蒲南湖!

谢了!雕哥。蒲南湖不是个愿意一厢情愿的人,既然话已说透,多余的说与不说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窗外的毛毛细雨模糊了玻璃,那一处水迹里岁月山川。

蒲南湖转身的时候,哾雕说,只要她还是我哾雕的女人,不管她曾经如何,我都没有理由出卖她,因为我还没有这种习惯!

波浪卷眼眶湿润,她这种女人也不是轻易流泪的那种,她流泪,只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把她当人看。

这是第三个意外。

出自一个女人的感受,曾经的她也清纯过,象大多数小女生一样,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和幻想,直至程天宇的出现。

曾经沧海难为水,过眼如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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