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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青葱岁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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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坏当天晚上就听到风声,花城一伙人要把扎胎的那个揪出来用木塞堵*。

听到这消息时,阴坏一笑,全没当回事。

第二天,下起了雨。

雨丝横飞,课前的学生都避到了回廊里,操场那一块很空阔。

花城一伙坐在车后进了校园,铃声和车速都很快。一伙人在雨棚里聚齐了,往教室去,一个个衣衫单薄,反扣军帽。

自从花城、小马扎了文斗,一夜间花城团伙在红旗中学起来了,有些东西明面上不彰显,暗地里却传疯了。

在初中部,花城有了个诨号,“红旗小霸王”。

知道这个外号时,血性淡淡一笑,白结巴张嘴一句,我草,妈比的比我结巴哥响亮啊!

魏红军哈哈一乐说,哥们,看样子咱都不用混了,混也白混,你说花城这小子怎么就能扎下去了呢?

白结巴说,问我吗?我他妈哪知道?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

魏红军说,不说他了。最近我和十二中的岳师洋有点过节,小冲突了一下。那小子真恨,近些日子冲的很快。

白结巴说,你小心点,听说那小子比当年的卫蛮子也不差,是个敢下狠手的主。

血性说,岳师洋没什么,听国庆说他现在和八中的白旋风李玉走的近。血性拍拍魏红军的肩接着说,总之,你悠着点,有事招呼一声。

魏红军心尖一动说,白旋风,我说岳师洋他妈的咋炸砺起来了,原来攀上了白旋风。我草……

别草草了。红军。白结巴说,话说一千道一万,没用。岳师洋敢弄,咱们就踏平了他的十二中。

血性点点头说,红旗中学的名声,总之,不能坠在咱们手上!

魏红军说,这他妈是肯定的,坠啥也不能坠了红旗这杆旗!

血性说,你知道就好,扛不起别硬挺,有哥几个在哩。

从江堤刮过来的风已经是硬硬的了,天空阴霾,叶落尽,老枝横生,泥土坚硬。

那时候的人都不喜欢冬天,冬天太冷,衣裳格外单薄。

许多的人都是件那年月才有的卫生衣,外罩一件袄。这说的是一般人,年轻人开始讲究,内穿球衣,涤纶的,绿色或天蓝色为主,条件好的有件线衣,要不就只穿一件单衣。

这段时间江城一下子就沉寂了,原本一到夜晚人头攒动的街市萧条了,很多个夜晚能用万巷空城来形容。

八四年未的江城,黑白电视机扑天盖地。

不是天气冷的缘故,是是非非来源于新开张的市电视台播放的一部叫《射雕英雄传》的香港电视连续剧。

每晚四集连播,逢休息日没日没夜连轴转。

血性和白结巴一前一后翻出围墙,就遇上了国庆那一伙。

一个星期来,大家都逃晚自习,逃疯了。基本上是老师点过名后,一帮子不爱学的学生都从后门遛了。

西边操场围墙这边就象饺子下锅一样扑通,国庆一伙书包搭在肩头,边说边走,有踅摸降龙十八掌的,也有拿个树枝练打狗棒法的,更有甚的是国庆和阴坏两个已经争的面红耳赤了,国庆说亢龙有悔最厉煞,阴坏不屑一顾,阴坏说厉煞的还得说西毒的蛤蟆功。

国庆说,阴坏,你妈的咋就老和哥过不去呢?要不咱俩踅摸踅摸昂!阴坏说,你那也叫降龙十八掌吗?草,国庆不是我寒碜你,你那几下要是能降住一条小蛇,我都服了你拉!

国庆说,我他妈的干嘛要你服,你妈的也配叫哥服吗?国庆是真的又开始烦阴坏了,好长时间没搭理他,这不没几天在一起,阴坏又得瑟了。

和国庆在一起,阴坏才得瑟,好些学生都这么说。国庆一伙的程青也这么认为,程青是个实在孩子,不愿在背后说道别人。

阴坏见国庆急了,本来不打算说道了。但阴坏这人天生的嘴碎,不说憋着难受,于是阴坏又开始绕国庆了。

阴坏说,你强还不行吗?不就练了一招茅坑有鬼么?要是练了有脓就流估计结巴哥都服了你了!

国庆说,我草你妈的阴坏,老子让你嘴碎。国庆抬腿一脚踹阴坏屁股上了。

本来围墙外就是个坡坎,这时候正下坡哩。阴坏啊呀一声一个趔趄滚下去了。

一众人都笑背过气去了,白结巴更是笑的声震寰宇。

国庆一回头说,草,老大你两个也逃学了。

血性说,没,别瞎说。我和结巴这不是闹肚子吗?上医院啊,这都拉几回了。

白结巴说,草,你才拉几回了呢!没事上啥医院啊?

血性见白结巴不上路,又怕国庆这一伙会跟着烦人,就说,国庆你看,结巴哥都拉糊涂了,这要不上医院估计别说什么降龙十八掌就是降蛇十八掌也得歇菜了。

血性拿降龙十八掌说事,是因为血性知道白结巴喜欢降龙十八掌的气势,对电视里那个双掌在面前左右划圈再从右肋下推出的亢龙有悔推崇备至,白结巴一看这镜头就激动。

切。大家说,血性哥你真假,逃学看个射雕也不是啥丑事,至于吗?

血性装一副特冤枉的样子说,得得,跟你们说不灵清,这不你们走那边,我和结巴哥走这边。

这都下了坡坎,阴坏从草窝里挣扎起身骂,我草你个国庆的祖宗十八代,你妈的这是谋财害命啊!

和国庆他们分了手,血性和白结巴顺着大道往市里去。

白结巴说,真够假啊,没见过你这样的,看个射雕还非得跑明哥哪去,你撑得吗?

血性绕饶头说,明哥那不是带彩的吗?再说好久也没见明哥了,说不定还能遇上你哥哩?

白结巴说,草,我哥在哪,我不得被他唠叨死吗?又该说咱俩逃学了,赶紧,今晚华山论剑呢!

这一段路见晚了没公交车,路面死寂寂的。

前面一个岔口,一辆手扶拖拉机突突地喷着黑烟,隔老远风中就有了股子很重的柴油味。

血性说,快点啊结巴。撒开两条腿狂奔追去。

白结巴跑的气喘如牛,一老早上了手扶的血性伸个手叫,结巴,快点!在快点!

上了手扶白结巴躺倒了,白结巴说,累死老子了,妈比的每次老子都落后面,你丫是不是背上挨枪子了,那这贼快呢?

血性点颗烟悠哉的吸,白结巴说,拿来拿来,可累死老子了。白结巴接过烟深吸一口对开手扶的说,哥,见兄弟跑的这么辛苦,你就不能放慢点开吗?我草,妈的,小腿肚子攥筋了。

开手扶的不以为意,那时候进城的小年青都这样搭顺风车,能不能上来,就看你耐力了。

血性从初一开始就被强子比着跑步上学,那会儿血性身子赢弱,几年下来在逢红旗中学运动会,长跑、马拉松就叫血性包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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