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邓九郎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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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婧眨了眨眼,神采飞扬地看着顾呈,又说道:“我想明白后便对自己说,阿呈还是阿呈,还是那个小时候阿呈,从现起,我欠了阿呈一条命。还有,我那些所谓手下和势力,当时都是为了得到太后娘娘欢心,为了追逐邓九郎而建立,现我重活一回,我得放自己一阵子假,我可以装作从来没有那些手下,从来没有那些钱财势力,什么也不想地把自己放逐一阵。所以阿呈,我们长安时,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只是放松地看看这座前朝雄城,乐地玩一会吧。”

  柳婧说这话时,语气表情都有点娇憨,看向顾呈眼神中,依然还是那么依恋。这是一种把他当成亲人,当成大哥放松和依恋。

  顾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猛然上前一步,展开双臂把柳婧抱到了怀中。

  柳婧乖巧地伏他怀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低低,若有若无,用一种顾呈需要凝神倾听才能听到声音,低低地唤了一声,“哥。”

  她这一声轻唤,太细太微也太依恋。

  原本顾呈应该听不到。这河风这般大,这心跳如此响。

  可他终是听到了。

  猛然,顾呈僵住了。

  他僵硬着,整个人被河风吹成了冰冷石像!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呈唇动了动,他刚想冷笑着说道:“我不是你哥。”他也想愤怒地叫道:“柳氏阿婧,我这一生。从没有想过要当你哥哥,我也永远不可能是你哥哥!”可这所有愤怒,所有噬恨,后都被他抿紧唇,死死地吞到了腹中。

  她把自己当亲人就当亲人吧,总有一天,总有那一天……

  这时,一阵风呼啸着旋转而来。顾呈清醒过来,他连忙牵着柳婧手,解下自己外袍披她身上。

  照顾她已成习惯顾呈。这样了还不放心。牵着柳婧手朝房中走去。

  一地月光中,柳婧安静地跟着顾呈,就顾呈把柳婧轻轻推入房中时,她突然握紧他手。低声乞求道:“阿呈。那些朝野大事。放下好不好?别与邓氏争了,争不过……”

  她说这话时,没有抬头。声音也压得极低。

  顾呈身子一僵。

  他低下头定定地盯了柳婧一会,突然明白过来,今天晚上她为什么非要拆穿自己身份,为什么与自己说这么多话。

  原来,她是不安了。

  月光中,他那深浓目光定定地看着柳婧,对着银光笼罩下这张眉目如画脸,陡然,一种无法形容难受涌出顾呈胸臆。

  他紧紧抓住了柳婧手腕。

  紧紧地抓着她,他五指如烙铁,锢制得柳婧一动不能动。

  直直地盯着柳婧一会,顾呈突然压低声音,极轻极轻地说道:“阿婧,如果……如果你一直我身边,盯着我,别再轻易离开,我也许会愿意放弃。”

  说到这里,他喉结急促地滚动几下,也许是觉得自己向她乞求样子太狼狈,也许是觉得今天地冲击实太多,顾呈猛然放开柳婧手,转身大步离去。

  柳婧站阁楼上,目送着顾呈离去。

  月光下,他举止间依然带着那股高雅。地道那次,他被邓九郎算计失了大皇子,从而政治斗争中彻底失手。便是那样,这人也能舍能断,一从大皇子靠不住地打击中清醒过来,马上壮士断腕,牺牲掉极小部份势力外,便火速遁逃。

  他是对,他那时是可以负隅顽抗,可以对付邓九郎,甚至可以杀死他,可他干脆利落地放弃了。因为他放了邓九郎一命,所以邓氏一族也没有用莫须有罪名真个处置他父亲和家人。当然,那是当时,现邓太后大权独掌,会如何对付当年不听话人,那就不知道了。

  ……

  柳婧所不知道另一个角落。

  邓九郎来到长安城已有几天了,他知道顾呈这一带颇有势力,为了不打草惊蛇,便没有像洛阳一样到处派人死盯着,而只是几个关健点放了点人。

  如今,还没有消息告诉他,柳婧和顾呈是否来到了长安,这让他有点焦躁。

  就公而言,他要抓住顾呈,如今立皇帝太过年幼,留着顾呈这股强大势力潜伏民间,实是隐患,邓太后是多次下令让他对顾呈进行清理。

  而私,他实是太想见柳婧了。

  站置庄子里,邓九郎松了松衣襟,看了眼满天夕阳,终是不耐烦地叫道:“地五。”

  “郎君。”

  “出去走走。”

  “是!”

  地五应了一声,才一个号令带着十个便装银甲卫站邓九郎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转眼间,一个仆人叫道:“郎君,洛阳又来飞鸽传书了。”顿了顿,那仆人又道:“这是宫中来!”

  邓九郎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瞟了那人一眼,一手接过帛书。

  帛书非常薄,上面字不多,邓九郎一眼看去,便认出了他姐姐手书,“把刘婧带回来,我给她安排一个恰当身份嫁你为妻!”

  说实,邓太后这手书出乎他意料,他蹙着眉想道:我让地五发出那封信言辞如此不逊,太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这么就做出让步?这其中不会有诈吧?

  自从疫症事后,邓九郎便对这个自小亲姐姐,有一种强烈抵触和不信任。

  因此,盯着这纸条,他直是看了又看。

  也不知看了多久,邓九郎突然翻身下马。一边朝阁楼走去,他一边命令道:“地五跟上。”

  地五连忙应了一声,跟着邓九郎上了阁楼。

  站被重重树木挡着阁楼上,邓九郎低着头,用绢巾细细地擦了一会寒森森佩剑后,突然问道:“那封信发出了?”

  地五一怔,还没有明白间,邓九郎转过头看向他,夕阳下,他眸光十分深沉。“河道上。我让你发出那封飞鸽,你可有一字不漏地发到太后手中?”

  原来是东窗事发了。

  地五迅速地低下头,单膝跪地上。

  邓九郎何等人物,只是一眼。便明白了他意思。当下他轻吁一口气。喃喃说道:“原来是没有发。”那封信没有发出去话。那太后这封回信,也就没有显得那么突兀了。

  转头看向西边漫天霞光,邓九郎低沉地说道:“那件事。我不怪你。”一句话令得地五松了一口气后,他忍不住又说道:“郎君,只要你能瞒天过海,让世人知道你娶不是和乐公主,真正和乐公主早病死了,我想太后也不会驳你面子,会慢慢接纳她。”

  “是么?”

  邓九郎沉吟声中,地五沉声说道:“自是如此。”

  邓九郎想了一会,慢慢点了点头,转眼他又低声说道:“先帝刚死,必须守孝三年才得婚娶。太后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利用这个三年大做文章,没有万全把握之前,我不想带着阿婧去见太后了。”

  地五嘴一张,正要反驳时,昂着头望着天空邓九郎,又轻轻地说道:“如果没有这三年孝期那可多好?那样我就可以就这长安城里娶了阿婧,就可以马上让长安城人准备,整个长安城洒水相庆,彩缎铺出百里长道,树上挂以肉条,树下放着美酒,大开三天三夜流水宴,然后让天下人都知道,邓九郎得娶娇妻,欢喜无限,让远洛阳人也听到这个消息,知道长安为了我这桩婚事,举城相庆!”

  地五一惊,忍不住反驳道:“可是郎君,娶妻就娶妻,真闹得这么大,太后和族中肯定不会同意,到时你会不好交待。”

  “为什么要向他们交待?”邓九郎脸一沉,冷冷地说道:“我娶我妻,为什么要向他人交待?而且,这还远远不够,到了洛阳,我还要请来阿婧双亲,以正规三媒六聘之礼,再办一次婚宴!你想想,有了这样婚宴,天下人也好,太后也好,也就知道阿婧我心中份量了。我再婚宴当中交给她一些权利和暗卫,那些想打她主意人也就会消停。便是太后,也会有所顾及。”

  地五低着头,想道:幸好还有三年孝期阻着,不然郎君这一任性,可真不好说了。

  这时,邓九郎也是轻叹一声,寻思一会,他微眯着双眼命令道:“地五!”

  “!”

  邓九郎笑了笑,露出雪白牙齿悠然地说道:“向长安郡守发出指令,让他从家族或婢女中挑一个好女为义女,向人放出风声,说是有意招长安会总管刑秀为婿。记着,此事可以闹大一点,传广一点!然后,再选一个日子,让郡守这人义女儿亲自去见刑秀,恩,美女见英雄场面需闹大,好令得人人皆知,连风月场中人也赶来凑热闹。”

  地五一怔,转眼他明白过来,马上笑道:“好主意!这样一来,只要和乐公主还长安,必然会前往凑热闹。便是不出面,也会去围观!”

  听到地五这样一说,邓九郎也笑了。他望着那片灿烂云霞,俊美绝伦脸上带着一缕思念,

  轻笑中,邓九郎命令道:“行了,你派人拿着令牌向长安郡守下令吧。对了,这个庄子做房不怎么样,去北城再置一个购置一个庄子,你让人好生修饰一番,等阿婧回了,就让她住那里。”

  地五朗声应道:“是!”

  “可以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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