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涵呆愣愣的看着距离咫尺的林柯,白皙的皮肤干净的连毛孔都没有,纤长的睫毛下是浅褐色的眸子,眸子里正印着表情痴呆的她,她猛地推开林柯:“我我……”
林柯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拖把:“我帮你拖干净吧……”
于涵立刻去抢林柯手里的拖把:“别,这不是你干的事。”
林柯一脸疑惑:“不是我干的事?”他干脆跟在于涵屁股后面:“那什么是我干的事?”
于涵声音越来越小:“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篮球场上这么多人,让人看到多不好?”
林柯顿时来了兴致:“为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
于涵侧过身子:“那个……高教练没事吧?”
林柯反问:“你在担心他?高教练没事,有周医生照顾着……”
时隔二十年,周篱也没想到她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到了老城区,她和高幸将后座的高海扶了下来,走过一条窄窄的小路,面前屹立的小洋楼已经旧了些,但依稀还是记忆力的模样,踏过矮矮的阶梯,进了院子,才发现院门口的植物品种多了起来,冬青耐寒,依旧是绿意盎然。
三人往里面走去。
这么多年,高海家的装潢一直没有变过,一进屋穿过宽敞的客厅,依旧是她爱去的厨房,客厅中间摆放着茶几和沙发,茶几正前方是一台电视机,电视机上面上摆放着高幸儿时的照片,矮矮的小小的一只,躲在高海身后,歪着头,憨态可掬。
高幸注意到周篱在看她的照片,笑道:“周医生请坐,这个照片啊是我七岁的时候拍的,那天我爸带我去看球赛,就在体育馆门前。”
周篱点了点头。
高幸端出水壶和杯子:“周医生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
高海问道:“周篱,我的脚要怎么治疗比较好?”
周篱从包包里取出一支笔和字,在纸上面写了几味中草药:“藏红花、独活、艾草、艾叶、黄氏、生姜,这些药每味5克一幅,先抓三幅,用的时候放入沸水当中,待水温凉至45度时候就可以泡脚,中间可以一直续热水,泡满半小时,头上出汗为宜。”
高幸拿起纸看了一眼:“也不复杂。”
周篱道:“你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可以先去抓药,让你爸先试试,针灸要晚些了,暂时我手里没有工具。”
高幸拿手机拍了药方:“行,我现在就过去,爸,你等我回来。”
高幸一走,周篱和高海两人相对沉默无言,周篱四处打量着客厅,红木制的家居样色已经有些陈旧,上面有着岁月留下的斑驳,窗外的爬山虎的也已经爬满了半个窗户,周篱感叹道:“这么多年没回来,这里似乎小了点。”
高海笑了笑:“这里没有变小,只是你长大了而已。”
周篱收回眼神,喃喃道:“我长大了吗?”她突然言语振奋:“我才没有长大,我还没结婚!”
高海疑惑道:“你都三十好几了,怎么还不结婚,是时候找个依靠。”
周篱似乎对结婚这个话题异常敏感,突然反问道:“依靠,我不需要依靠,那你呢,那你二十年来怎么没有再婚?”
高海苦笑:“我是为了高幸,我怕她抗拒陌生人,想等着她长大好了,可是她长大我就想再等等,看到她嫁人我再考虑。”
周篱目光落在高海的脸上:“那我也是为了别人……”
高海深知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开始转移话题:“那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周篱一脸无所谓:“还能怎么样,男朋友换了又换,总是没有合适的。”
高海深感头疼,想绕出去又绕回来了,他深呼吸:“我想知道你搬家后过得怎么样?”
周篱翘起了二郎腿:“读书,使劲的读书,我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就去大医院从实习生变成了外科医生,后来费尽心思为了一个人去了容大。”
高海用力拍了拍周篱的膝盖:“女孩子不能跷二郎腿,不好看。”
周篱脚被打了下来,气急败坏道:“你打我干嘛,我又不是你闺女……”
高海愣住:“我……不是有意的。”
周篱噗嗤一笑,突然站了起来俯视高海,用食指挑起高海的下巴,迎面笑得妩媚,他们距离的极近,高海能感觉到面前的周篱像个祸国殃民的妖精,只见她媚眼如丝吐气如兰:“高教练,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放着大医院的医生不做,费尽心思去了容大么……”
高海突然结巴了起来:“我……”
“爸,我把药买了……”高幸走进客厅看到面前一幕,顿时下巴惊掉,手一松药包都洒了出来:“周医生、爸,你们在干吗?”
周篱尴尬的收回手指:“你爸的眼睛好像有点不舒服,望闻问切嘛,我就看看而已。”
高海难得一次同意周篱的话:“对对对,周医生说的没错。”
高幸故作深明大义的样子:“那我去烧水了。”
须臾高幸端出一盆开水,周篱将药材一一洒落,忙完这些还不忘伺候高海拖鞋,高海被这阵仗吓到了:“周医生,这里又不是医院,我自己来自己来,大老爷们哪能让你伺候。”
周篱温柔笑道:“我也想让你自己来,但是按摩脚的手法你知道吗,不知道的话还不是要我来。”
高海哑然。
厨房里,高幸伸出脑袋看着客厅里发生的这一幕,脑海里浮出一个念头,难不成周医生还在喜欢我爸,如果他们两相互喜欢就好了,我爸一直一个人,是时候该找一个老伴了……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窗外的景色归于黑暗,周篱取出毛巾擦了擦高海额头的汗,动作轻柔,高海僵住身体:“周篱,脚也泡了,天色不晚了,你该回去了。”
“回去?周医生当然回去,吃完饭再回去嘛,不然我在厨房里白忙活了。”高幸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碗菜:“周医生忙活了一下午,我们请她吃饭是应该的。”
周篱笑道:“好啊,我还没吃过高幸做的饭菜呢。”
厨房设了一间单独的小餐厅,方桌上摆放了几盆家常菜。高海看着面前的菜色和一边吃的有滋有味的周篱,顿觉如坐针毡,周篱明面上正在专心致志的吃着饭菜,桌子底下脚却十分不老实,是时不时踢高海几下:“高教授,我看你面前的虾不错,能不能帮我夹一下。”
高幸忍住笑,表面上严肃道:“爸,周医生是客人,你就不能体贴点给她夹个菜?”
高海颤颤巍巍的夹起一只虾球往周篱碗里送:“周医生吃虾。”
周篱皱了皱眉:“我还想吃你手边的红烧排骨。”
“周医生吃排骨。”
“我还想……”
高海顿时把筷子压在桌上:“周医生喝不喝水,你不喝我自己先去喝了。”
高幸看着高海离开的背影,面带喜悦:“我是第一次见到我爸走路这么带劲,肯定是周医生的功劳,周医生你说是不是啊?”
周篱笑眯眯的:“哪有,你太抬举我了,是高幸做的饭菜好吃,你爸吃完才这样的……”
商业互吹最为受用。